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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久难忘的震撼——革命老区沂蒙山行记感

来源:中国民主同盟网站 http://www.mmzy.org.cn [大] [小] 2014-09-12



流火的八月,民盟聊城市委组织骨干盟员到革命老区参观学习。我有幸随团参观了孟良崮战役纪念馆、沂南红嫂馆、临沂市革命烈士纪念馆、临沂市规划馆、莱芜战役纪念馆等。那一件件感人的事迹,一个个真实的细节,一幕幕激荡人心的场景,无不令人潸然泪下,情难以已。
怎能忘记,肃立在无名烈士碑前,我泪如泉涌。二千八百多座墓碑,二千八百多个鲜活的生命啊!他们牺牲时平均还不到二十三岁,一个个我女儿般的年龄啊!
怎能忘记,一条无名的小河上,三十多个妇女用门板搭成人桥送战士奔赴战场,一个团,一千多名战士正从这些女人的肩上踏过。她们在冰冷的河水里坚持着,坚持着……据讲解员介绍,她们有的在经期,有的在孕期。有人因此得了妇科病,甚至永远不孕,这对在农村非常看重子息的她们来说,是多么的残酷的事啊!
怎能忘记,红嫂纪念馆明德英画像前,她,一个年轻妈妈,面对昏迷不醒的八路军小战士,毅然撩起衣襟,将乳头塞进小战士的嘴里。那白白的乳汁,一滴滴,一滴滴,注入到了饥渴的喉咙,好似仙丹挽救了一个垂危的生命。
怎能忘记,孟良崮烈士纪念馆冲击主阵地的画面前,我们的英雄们前仆后继,仰攻几乎九十度。他们的尸体摞连着摞啊,那么扎眼,那么惊心。
真爱无言,雪落无声。此时此刻,人们只有眼泪,只有伫立。
参观完红嫂纪念馆,我尤其感到由衷的震撼:原来红嫂不仅仅是一个个个体,也不仅仅指沂蒙六姐妹,而是整个群体,甚至整个沂蒙山区的妇女,一个伟大的母性群体!她们焕发激情,冲破束缚,追求博爱,用青春和热血谱写了一曲曲英勇悲壮的动人乐章。她们送子参军、送夫支前,缝军衣、做军鞋、抬担架、推小车,舍生忘死救伤员,不遗余力抚养革命后代,谱写了一曲曲血乳交融的军民鱼水情——她们就是“沂蒙红嫂”。事迹之多,令人景仰。涵盖之广,令人惊叹!
明妈妈智救八路军小战士庄新民,并在他昏迷不醒时,用乳汁将其救活;方兰亭卖掉女儿仅仅为了换二十斤小米来给战士们做一顿热饭;年轻漂亮的识字班班长梁怀玉,发出坚定的誓言:“谁第一个报名,我就嫁给谁!”她把自己的婚姻幸福抛在了前线,交给了革命;“人民母亲”范大娘在大儿子牺牲后,接连把二儿子三儿子送到队伍上……
还是让我摘录下几个真实故事吧。


“母子情深”生死不渝
 
八路军山东纵队司令部侦察参谋郭伍士执行侦察任务时,在桃棵子村南挡阳山下被鬼子5颗子弹打中,倒下后又挨了几刺刀。有一颗子弹从两腮穿过,牙被打碎好几颗;肚子被刺穿,肠子露在外面。生命垂危,祖秀莲不畏艰险把他救回藏在一个石洞里,喂饭喂药端屎端尿月余。那时,谁掩护八路军、救护八路军伤病员,叫鬼子发现后都得杀头。祖秀莲不怕。她把郭伍士架进屋里,抠出他嘴里沾着的碎牙、血污,一盅一盅地喂水,终于使他伤愈重返部队。1947年复员时,他感激沂蒙山的乡亲,没回山西老家,在沂南县隋家店子落了户成了家,正式认祖秀莲为娘,去世后埋葬在桃棵子村南。
 
舍女义救八路娃
 
八路军干部陈宏有个刚满3个月的女孩叫鲁生,因为孩子的妈妈没有奶水喂孩子。便托区妇女救国会干部请张志桂代为抚养鲁生。张志桂当时也有一个刚满月的孩子,但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喂两个孩子的奶,奶水不足,便先尽鲁生吃,后让自己的女儿吃,后来,索性忍着心给自己不满两个月的女儿断了奶,并让丈夫用家中的粮食换点营养品添补鲁生。她常常是一张嘴嚼了香的细的喂鲁生,嚼了苦的粗的喂女儿;一边是鲁生喝着甘甜的浮汁,另一边是女儿喝白开水。张志桂的女儿因断奶过早,营养不好,结果在7个月时就夭折了。她抱着死去的女儿,泣不成声地说:“孩子,……妈对不起你呀!”

“红嫂”乳汁救将军
 
某部年仅十八岁岁的营部书记迟浩田被任命为代理连长,率领连队坚守阵地,激战中一发炮弹落在迟浩田的队伍当中爆炸,迟浩田右小腿的腓骨被炸断,背部等多处负伤。将军现在能记起的是,由于失血过多,他干渴得要命,从路边舀了两钢盔雨水喝下,很快就昏迷了。醒来时,他已在老乡家里。一位大嫂正端着一碗米汤喂他。喝下米汤,他还是干渴。这时,一位一直不言不语的年轻媳妇,一把接过碗,在那么多男人女人面前,背过身去,解开了自己上衣的扣子。白色的乳汁喂到迟浩田嘴里,他有了些精神。迟浩田被送进后方医院,经过治疗很快又上了前线。解放济南、大战淮海、飞渡长江、血战上海、抗美援朝,一次次战役里,都闪现着他英勇的身影。担任国防部长后,他曾亲赴沂蒙山区寻找这位大婶却不得相见。人们告诉他,像这样以乳汁救伤员的女人在老区到处都有。

沂蒙母亲和她的四十多位子女
 
一九三八年初,徐向前率八路军第一纵队领导机关驻进王换于家,在党组织的协助下,王换于办起战时托儿所,精心呵护四十个革命将士后代。徐向前、罗荣桓等革命前辈的后代幼年都曾在王换于的怀抱中度过。这些孩子最大的七八岁,最小的生下来才几天,她两个儿媳由于在哺乳期内用奶水喂养托儿所孩子,三年中自己的四个亲骨肉因营养不良先后夭折。对于战时托儿所里的每一个孩子,王换于都用生命来呵护。一次她到西辛庄查看寄养的孩子时,看到一位烈士的孩子没有奶吃,瘦得不像个样,她就将孩子抱回家,交给正在哺乳期的二儿媳。此时儿媳正抚养着自己和另外几个抗日将士的孩子,奶水显然不够吃。王换于含着眼泪叮咛:“烈士的孩子饿死了,就断根了,咱的孩子饿死了,你还能生育,让革命烈士的孩子吃奶,咱们的孩子就吃粗的吧!”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建国后的几十年间,特别是1983年以来,遍布在祖国各地的王换于的“儿女”们,纷纷前来东辛庄看望这位革命的老妈妈,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几十年的悲欢离合,每一位当年在这里喝过沂蒙母亲奶的孩子,来到她的面前都是长跪不起,一行行的热泪洒在当年曾经养育过他们的故土上。

我常常陷入深思,沂蒙红嫂乃至沂蒙人民发自内心的倾情行动的原因是什么?是党在不同时期的方针政策给老百姓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利益,是我们人民的军队八路军新四军、人民解放军挑水扫院子替割庄稼的具体行动,是办识字班、尊重妇女等点点滴滴的行为,从而让老百姓在乱世中切实认识到了什么样的军队才是好军队,谁才是自己的子弟兵……
我常常陷入深思,沂蒙红嫂在当代中国的意义:改革开放到了二十一世纪,我们的国家成了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但当年王换于她们身上的那种红嫂精神,仍需要成为激励我们一代又一代人牺牲奉献、报效国家的宝贵精神财富。她还启示我们:人不能忘本,自己的祖先的本和自己的国家的本,如此才能明白新中国的建立是那么的来之不易,今天和平幸福的生活是那么的值得珍惜,如此才能更好地爱我们的国家和人民,进而更好地热爱自己的工作岗位,珍惜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巍巍沂蒙山,清清沂河水。过去,沂蒙人民用鲜血和生命创造了可歌可泣的历史。如今,临沂人民以迅速崛起的发展速度诠释了老区人民的豪情。展望未来,以建设大美临沂为目标的临沂人民正应和着全国人民实现中国梦的铿锵节拍昂首阔步奔向前方。


作者简介:
卢启星,民盟聊城市东昌府区委副主委,聊城四中原副校长。

责任编辑:刘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