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力是决定经济社会发展、生产关系和社会制度、上层建筑演变的根本性因素。人类脱离动物界后就产生了社会生产力,并不断升级:原始社会按照自然分工,男性从事狩猎,女性采集果实和养育后代;农业革命使生产力发生了质变;之后发生了工业革命,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时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我们现在所处的则是生产力再上一个大台阶的信息革命时代。学术上将这几次质变描述为“阶跃式上升”。人类曾有上百万年在努力维持生存、延续后代,农业革命后几千年才迎来工业革命,而工业革命到现在不过二三百年,信息革命就到来了,让人眼花缭乱的创新大潮以加速度的方式呈现在我们面前,同时带来一系列挑战,新质生产力的提出恰逢其时。

从基础理论层面看,“新质”可以从两个角度理解:一是供给侧创新形成的阶跃式上升所带来的具备质变特征的生产力新水平、新境界。例如,大的层面上,工业革命形成的生产力比之农业革命时代的生产力是新质生产力;具体来说,信息革命时代移动互联网形成的生产力比之有线互联支持的生产力是新质生产力,未来量子计算机形成的生产力比之电子计算机形成的生产力也是新质生产力。

二是供给侧要素组合的升级所带来的具备质变特征的生产力新水平、新境界。当代社会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生产力三要素应当升级为“(劳动力+劳动对象+劳动工具)×科技成果应用”,同时一定不能忽视制度和管理。这个要素组合视角下的生产力对应了“全要素生产率”概念,其中科技与制度因素不易作精确量化,但作用会表现为举足轻重的乘数放大效应。

全面把握新质生产力的内涵应综合上述两个视角,大力促进科技前沿创新以及全要素生产率提升,来对冲劳动力、资本、自然资源等传统供给要素支撑力的下滑。目前我国劳动力成本优势在迅速丧失,自然资源的综合开发成本也明显提高,为了对冲传统供给要素支撑力的下滑而发展作为新动力源的科技创新、制度创新、管理创新,我理解,这就是新质生产力的内涵。

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应如何打开新局面?第一,“解放生产力”的制度创新是发展新质生产力的龙头因素。高水平改革开放是实现高质量可持续发展的前提,是新质生产力纲举目张的“纲”。第二,落实到成果应用的科技创新是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关键,要以“追赶—赶超”战略与比较优势战略的合理组合,充分发挥科技第一生产力的重要作用。在中高端、中端、低端产业领域我们可以发挥比较优势,但在最高端的科技领域,比较优势战略就碰到了天花板,这也是考验我们如何以“追赶—赶超”战略实现高端突破的系统工程。第三,战略思维上以“数实融合”的头部平台带动“专精特新”企业集群和全产业链升级发展,改变中国在全球价值链“微笑曲线”上的位置。现在我们所处的主要位置还是在中间加工领域,要努力占据两端的创新和市场领域。第四,企业家对接市场时要牢记“细节决定成败”,这是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务实保障。企业以高水平的企业决策与经营管理,务实抓好每一天的企业运营,新质生产力方能落地生根、开花结果。